第十二鸽

“咕?”“你想要敲掉我的假腿拿去卖钱吗?!”
感谢喜欢!
(其实人没有消失!我就是懒得发了!写完一起发!)

拘禁 • 番外一

<⚠️内含花唐(唐花?)>



雨骤,方迎潺最惜花草,要唐鸪帮忙搬花,毫无破绽。

 

他把伞放在檐下,装饰用的飞镖磕到地上,发出不祥的响声。

 

他弯腰搬动那些金贵的草药。被稍稍淋湿了无所谓,被不知名的草叶割伤了手也无所谓,那么什么是有所谓的呢?

 

繁花间伸出的长枪,背后袭来的暗箭,雨里浓郁的令人颤栗的香气,不能动的身体。

 

他已经很难想起长枪穿过腿骨,骨头碎裂的感觉了;自己的血在雨里被冲淡,和世间所有人的也没什么不同;他唯一记得的是,自己用还戴着手套的手捣碎来犯者的喉咙,手里是一块块带血的碎肉,触感稍软。

 

箭矢钉进另一条腿,唐鸪毫不怀疑它也会废掉。上面的毒药定是方迎潺亲手配的。

 

可我未曾害过你。他绝望地看着方迎潺跪在自己身边哭泣。

 

那些要废了唐鸪的人被徒弟清理干净,好几个都杀红了眼,手上一片鲜红,不知掏了谁的心。

 

他从不觉得自己天真。想一想当前的状况,嘴边只剩下嘲讽的笑。

 

徒弟们静静地围在他们旁边,医者一来,几根银针就止住了血,看来他们不要他的命。头上有一把伞,不是他的那把。伞面上没有精心绘制的万花美景,也没有穿在伞边的玲珑精美的飞镖,只有层层叠叠的金属片,厚重又沉闷。

 

他跌坐在水里,唇角上扬着看那个不敢抬头又不敢离开的人。他笑自己不够谨慎,笑权谋诡计,他笑真心原来如此低廉。

 

“你滚吧。”冷淡地拽开扶在肩上的手,他被徒弟扶起来,头也不回地走。几个少年少女都用看着死人的眼神冷漠地瞪着方迎潺。

 

 

 

方迎潺从架子上取下一把伞,拭了拭上面几乎没有的灰,出门撑起伞走入雨雾中。伞沿一枚光亮的飞镖轻轻跳动着。

 

竹林深处一个草屋屋檐下,坐着一群屏息敛声,专注至极的人。

 

雨幕里,唐寒笙飞快地旋转腾挪,不大的圈里,暗蓝色的残影和青翠的枝条交结,飞旋的雨珠更是把影子晕染开。

 

衣服上灵活的飘带缠上竹枝又滑开,飘带末端绑的尖镖堪堪擦过陆琅光手背。雨声淅淅沥沥自成曲调,其他人就像看歌舞表演一样津津有味。

 

唐鸪叹了口气,青出于蓝胜于蓝啊,这小子的身法比自己当年还要灵巧。

 

师姐唐落江把手拢在口边,远远地喊了一句:“方大夫来了!准备吃饭了!”

 

陆琅光停了出招的动作,握住唐寒笙的手让他稳稳停下来。进到屋子里,抹一把脸上的水,把贴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捋,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干唐寒笙。

 

唐寒笙任由他解开自己的头发,拿着干巾裹住自己的头吸干水分。他解开一边护手,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,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。

 

陆琅光给他披上大毛巾,他一只手在锁骨前方捏紧毛巾,另一只手还是拿着笔写写算算。

 

西域人怕他这一算又算不到尽头,开始动手给他擦水。唐寒笙怕算错,没有出声,飞快算出了第一部分。

 

“师姐,解一下这个式子。”他把纸连带下面的木板递给唐落江,抽出手去倒腾自己。“擦你自己去。”他吩咐现在还湿淋淋的陆琅光。

 

陆琅光开心地笑笑:“好。”

 

方迎潺带了螺蛳和一些时令正好的食材,灶边正热闹。唐昭河的客人顾道长一脸出尘脱俗地倚在旁边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唐昭河仅仅只是问了一句:“老顾,你来呗?”。他立马动身,举止清逸地拿过锅铲,给唐家堡的几位做了一道麻辣螺蛳,香味袭人,一时间穿着蓝黑衣裳的都在吞口水。

 

两个湿透了的人被推到火盆边,唐寒笙把手偷偷伸向旁边的干椒,却被大师兄发现制止了。

 

大师兄把盘子端起来,微微皱眉:“不许动,等一下又被你偷吃干净了。”唐寒笙不自知地微微嘟起嘴。

 

一旁的陆琅光看了心都要化了,“你等一会。”

 

他无声无息地消失,道长在叫人试菜,一群人乱哄哄地围上去,正好掩护了他。一个,两个,三个,三条干辣椒从被忽视的盘子上诡异地飘起来。

 

他捧着红红的辣椒向唐寒笙邀功,后者很给面子的亲了一口他的脸。

 

嚼了辣椒就不能亲了,不然得辣哭他。唐寒笙的目光忽然间变得怜悯。

 

每一次吃完辣,人都快枯萎了。

 

开饭的时候,陆琅光和道长独坐一桌,对着白水煮萝卜叹气。

 

“太没人权了。”

 

只好辛苦方迎潺煮点粥了,毕竟顾道长除了麻辣螺蛳什么都不会做,陆琅光会的尽是西域的食物。

 

“多谢先生,先生不吃吗?”顾道长不太清楚那些是非,很有礼貌地问。

 

“我吃不了。”今日下雨,天气湿冷,他受药性所制,肠胃烧灼,没有食欲。

 

能让唐鸪满意就行了。这痛苦虽然长长久久,无药可医,但能待在他身边,也并非那么难挨。

 

大圆桌上的人听见他今天又发病,一个个都带上“你活该”的表情看着他。陆琅光只觉得不寒而栗,深深体会到绝不能惹唐门的人。

 

 

 

嘉陵江边,唐寒笙和众人斗酒,灌醉了几个师兄。现在江边多了几个神智不清的唐门弟子,嚷嚷着要单手开着机关翼,从唐门最高的山上飞下来。顾道长被安排照看他们,防止他们掉下水里。他坐在江边大石上抱着剑,看着下面闹成一团的高冷杀手。

 

唐鸪和小徒弟有来有往地喝了几碗,借醉酒之名把方迎潺压在草地上耍赖。

 

唐寒笙还没有醉意,和陆琅光细细讲着东海的风光。他现在话不少,有的地方讲的分外细致生动,让人怀疑是偷了哪位说书先生的师。

 

今晚月圆,周围没有花,可就是让人想到“花好月圆”一词。他忽然问:“我过段时间还要去东海,有人约我去杀几个首领,一起吗?”

 

“成啊。”陆琅光捏着他的一缕头发,借着月光编小辫子。

 

唐寒笙:“我送你一把刀吧。”

 

“好啊好啊!!”

 

圣炎耀尊静静地躺在一个秘密的匣子里,等着成为工具人的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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